茶禪與茶僧史話紅塵之外有茶香
欄目分類:道家養生 發布日期:2016-09-10 瀏覽次數:次
茶、佛教,作為中國傳統的優秀代表,自產生伊始便相互依存,相互影響。
與佛教文化的大興,幾乎是同時。在中國歷史上最繁盛的朝代唐代,繁榮的經濟、強盛的國力、開放的眼界為各種文化提供了發展的機遇,而佛、茶之道更是在此時得到滋養,并相互交融。借佛教賦予茶事過程莊重肅穆的儀式感,這使得之前做為解渴除膩之飲料的茶飲提升了形而上意義的層面。清心寡欲而又博學多才的僧人,也是文化生存發展的最好土壤,從僧院推廣開來的茶道得到當時皇家的認可。
對于僧人來說,茶也是必不可少的。寺院里儀規嚴苛的“吃茶”、“煎點”儀式,也為僧人的日常生活增添了嚴謹、專注的氣息。在清苦而漫長的修行歷程中,茶可以清神思,可以解困乏,在冷寂的冬夜,一碗清香溫暖的熱茶,不僅滋養了者的瑟身,對于人心,也是一種慰藉。
總之,茶道中,不可不說佛道,茶亦不離佛道。在茶文化的成形、推廣過程中,僧人這個群體功不可沒。年代久遠,大部分茶僧的生平已做傳奇說,但其中亦有彌足珍貴的歷史痕跡,讓我們一一結識它們。
形歸露井靈光燦,手植仙茶瑞葉芬
蒙頂甘露,是當今茶市頗尋得到的一種茶葉。其味芬芳馥郁,飲者很難想象到,這種茶,正是中國人工種植茶的始祖,而它的家鄉,四川雅安,供奉著西漢時期種茶之祖──吳理真。
從嚴格意義上來說,吳理真并非真正的茶僧,他跟佛教的淵源有二,一是宋代宋孝宗在淳熙十三年(1186年)封吳理真為“甘露普惠妙濟大師”,并把他手植七株仙茶的地方封為御茶園;此外,在蒙頂山最大的寺廟──天蓋寺,供奉著吳理真“靈應甘露普慧妙濟菩薩”的法象,所以后人稱吳理真為“甘露大師”。雖非僧,但吳理真有著菩薩拔苦與樂、普濟眾生的精神。
公元前53年,普通山民吳理真在拾柴時偶然發現野生茶葉清神解毒的功能,于是在蒙頂山上首辟茶園,種下七株茶樹。清代《名山縣志》記載,這七株茶樹“二千年不枯不長,其茶葉細而長,味甘而清,色黃而碧酌杯中香云蒙覆其上,凝結不散。”《四川通志》卷四十記:“漢時名山縣十五里蒙山甘露寺祖師吳理真,修活民之行,種茶蒙頂。”
據五代時《茶譜》記載:“蜀之雅州有蒙山,山有五頂,有茶園,其中頂曰上清峰。昔有僧病冷且久。遇一老父,‘謂曰:蒙之中頂茶,嘗以春分之先后,多構人力,俟雷之發聲,并手采摘,三日而止。若獲一兩,以本處水煎服,即能祛宿病;二兩,當眼前無疾;三兩,固以換骨;四兩,即為地仙矣。’是僧因之中頂,筑室以候,及期獲一兩余。服未竟而病瘥。時至城市,人具容貌,常若年三十余,眉發綠色,其后入青城訪道,不知所終。”從這段記載來看,雖然茶的功能被異化、神化了,但五代時人已能知茶除宿疾、明眼目的功能了。所以我們說茶祖吳理真,不是說佛,不是說茶,而是一顆以茶解眾疾、不為自己求安樂、但愿眾生得離苦的普世之心。
一葦渡江去,春風化雨來
關于茶的原生,是起始于中國還是印度,各者考證不一,立論不一。根據世理,中國說是中國,印度說是印度。有一個傳說大概可以化解兩國關于茶源一事的恩怨,那就是達摩祖師坐化茶的故事。
菩提達摩,宗第二十八祖,中土禪宗初祖。傳說達摩祖師晤梁武帝,武帝問曰:“朕即位以來,造寺、寫經、度僧不可勝數,有何功德?”達摩祖師答曰:“并無功德。”武帝驚道:“何以并無功德?”達摩祖師答道:“這只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,如影隨形,雖有非實。”武帝又問:“如何是真實功德?”達摩祖師答:“凈智妙圓,體自空寂,如是功德,不于世求。”梁武帝以一國之尊,執象而求,并沒有在達摩祖師那里得到俗世普遍的認可,心里相當不悅,自然不歡而散。
告辭了梁武帝的達摩祖師歷經坎坷,決定在少林寺后山坐禪修道,為道業精進立志“不倒單”(注:一種修行方式,即晝夜精進修行,不眠不休),從此一坐9年,為中國禪宗開天辟地。據說在這9年中的一天,達摩祖師倦困已極,幾近昏怠,驀然驚覺后深為慚恥,扯下眼皮擲在地上,從此再無昏沉。
傳說在達摩祖師擲下眼皮的地方長出兩棵茶樹,后來的僧人取茶葉煮水,用以清神思并治療昏沉。這些傳說當然是后人演繹,帶有太多的傳奇色彩,但不難在當中看出禪宗對茶的重視。所以我們要說的達摩祖師,不是一坐9年,不是不諂權貴,而是一顆真實、堅持的道心。
萬語與千言,不外吃茶去
另一位與禪茶相關,被后世尊為祖師的,是趙州禪師從諗和尚。位于河北石家莊不遠的欒城,有一座著名的寺廟柏林禪寺,是河北佛學院所在地,這是一座后世中興的禪院,之前幾乎沒落于村市。這所寺院在唐代時名曰“觀音院”,從諗禪師正在此駐錫。這位禪宗的大宗匠生活節儉、樸實,盡管向他求法的人眾多,并且不乏王公貴族,趙州禪師都一視同仁,嘗以“吃茶去”三字接引學人。
《吃茶去》公案載于《趙州禪師語錄》。師問二新到:“上座曾到此間否?”云:“不曾到。”師云:“吃茶云。”又問那一人:“曾到此間否?”云:“曾到。”師云:“吃茶去。”院主問:“和尚!不曾到,教伊吃茶去,即且置;曾到,為什么教伊吃茶去?”師云:“院主。”院主應諾。師云:“吃茶去。”這則公案是說,趙州禪師分別問兩位來求法的僧人,到過趙州否,然后讓兩人都“吃茶去”了。旁觀的院主(寺院里的執事)奇怪,問趙州禪師,沒來過的那個,教他吃茶去倒也罷了,來過的那個,為什么也教他吃茶去呢?趙州禪師叫:院主。院主應“喏”,即答應著。趙州禪師說,你也吃茶去。曾到客、未到客,乃至發問的院主,趙州禪師為何教他們統統吃茶去?也許意趣本不在茶,但見禪師老婆心(注:“老婆心”是禪林用語。指禪師接引教導學人的方法。)。教佛協會前會長趙樸老有詩贊:“七碗受至味,一壺得真趣。空持百千偈,不如吃茶去。”
“吃茶去”這一典故,在叢林中流傳開來,成為許多大宗師接引學人的方便法門,時至今,“吃茶去”依然震爍禪林。所以我們要說的趙州禪師,不是禪茶一味,不是“吃茶去”,而是隨時隨地保持放下、中道的一顆平常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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